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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八章 蘇錦瑟之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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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錦瑟沒有想到,自己會淪落到葬身虎口的地步。

她充滿仇恨的眼神變得恐懼,她拍打著鐵網,手掌被劃破鮮血淋漓,涕淚橫流,絕望地嘶喊著,“放我出去!救我出去!”

商枝看著老虎吼叫著逼近。

蘇錦瑟驚恐至極,她哀求著商枝,“求求你救救我,我不想死,你放我出去……我再不敢對付你……”餘光看見白虎靠近,肝膽俱裂。

白虎聞著蘇錦瑟身上的血腥味,愈發的狂暴起來,它吼叫一聲,往前一撲,瞬息間到蘇錦瑟的身後。

蘇錦瑟瞳孔一緊,臉色慘白,四肢發軟得癱在地上,避開了白虎,連滾帶爬地要逃。

白虎咆哮一聲,猛地一撲,張口咬住蘇錦瑟的腳踝往密林裏拖。

蘇錦瑟淒厲的慘叫,驚駭欲絕,臉上露出瀕死地表情,看著白虎兇暴的撕咬下她的腿腳,撕心裂肺的痛襲來,面容都痛得抽搐扭曲。

她翻身往前面爬行,希望能夠從虎口逃生。

白虎舔一下沾著鮮血的皮毛,兇殘的目光鎖住蘇錦瑟,尖利的抓在按在她身上,幾乎要刺進她的皮膚,被白虎死死摁在地上動彈不得。

蘇錦瑟指甲掐在草地上,折斷了,那微弱的痛也不及身上劇烈的疼痛,眼睜睜看著白虎一口一口將她的四肢吞嚼下去,清晰地感受到皮肉骨頭被啃碎,額頭上冒出大滴的冷汗。

她是嬌養在閨閣中的大小姐,除了在商枝手中經受毀容、斷指之痛,也抵不住這千刀萬剮般的痛處,尖叫著在地上扭動著,痛得死去活來。

白虎似乎吃飽了,邁著步子圍繞蘇錦瑟轉一圈,趴在重重樹影下睡覺。

蘇錦瑟再也沒有人前的美艷,臉色灰敗,身軀殘破,鮮血汩汩地流淌,她睜大眼睛,扭頭向商枝求救。

“救……我……”

商枝不敢看那血肉橫飛的場面,聽到蘇錦瑟的聲音,睜開眼睛,看著她氣息不穩,瞳孔漸漸渙散,眼底布滿希翼。希望商枝看到她受到懲罰,心軟的饒過她一次,將她救出可怕的地方。

可她看見商枝面無表情地模樣,蘇錦瑟心裏一片絕望,她下巴抵在地上,往前面爬行,卻只能在原地扭動著,渾身的熱流消失,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,身軀冰冷,瞪大著眼睛看向澄凈的天空。

這一刻,蘇錦瑟發現天真藍,她有多久沒有好好欣賞過身邊的景致,被人眾星拱月的受人追捧,那時候的她穿著最精美艷麗的長裙,畫著精致的妝容,像春日枝頭綻放的花信,她有著美好的人生,夢想著嫁入皇家,母儀天下,成為最大的贏家。

是什麽時候起,她落到這般慘烈的境地?

毀容,斷指,身敗名裂,眾叛親離,一無所有。

她不後悔,任何阻礙她腳步的人,都會毫不猶豫的拔除。只怪自己棋差一招,太過急功近利,才會敗在商枝的手裏。

蘇錦瑟張大嘴巴喘息著,聽見有人走來,她眼底驟然爆發出希翼,看著商枝離開,幾個私兵慢慢走過來。

蘇錦瑟張口求救,口中發不出任何的聲音,期盼著他們能夠救她。

她瞪大杏眼,看著他們尋著壓倒的荊棘找過去,一點一點消失在她的視野中,在濃烈的悲憤絕望下斷氣。

商枝在樹林中疾步穿梭,後背驚出冷汗,蘇錦瑟下場如此慘烈,完全是她咎由自取,時時刻刻想著算計她!

商枝想到蘇錦瑟這個隱患已經消除,心裏不由得輕松起來。

她快步往帳篷走去,絲毫不知道賀平章在密林裏走出來,目光怨毒地緊盯著商枝的背影。這個賤人命夠硬,他打開鐵門,還未來得及去將商枝引過來,她自己跑過來,借機除掉死敵!

賀平章目光幽冷地看著蘇錦瑟的殘軀,眼底閃過詭譎的光芒。忽的,面色驟變,快速閃進林子裏。

樓夙從一旁走出來,凈月跟在他身後,他袖手站在鐵網後,目光晦暗地望著蘇錦瑟的殘軀。

樓夙目光自鎖片略過,“處置了。”

“主子,鑰匙……”凈月心裏覺得賀平章賊膽太大,竟敢在他身邊將鑰匙偷走!

樓夙唇邊浮現冰冷的笑意,暗中的賀平章第一次在樓夙臉上看見笑容,這笑容令他覺得陰寒,只見樓夙細長的眼睛淩厲的射來,“滾出來。”

賀平章膽寒,戰戰兢兢走出來,跪在地上,“國師,小人……”

樓夙一腳踹在賀平章的胸口,“本座不養不聽話的狗。”

賀平章倒在地上,捂著疼痛的胸口,臉色發白。

“扔進去。”樓夙轉過身,朝來時的路上走去,“三天。”

賀平章肝膽都要嚇破了,他還沒來得及哀求,就聽凈月道:“老實點,你敢再違背命令,只能餵虎了。若是三天能夠活著回來,主子便不會再與你計較此事。”當然,不能活著出來,主子也不會在意。

商枝沿著路出去,商枝看見地上有鮮血,並沒有在意。

商枝回到帳篷,就看見張雪姍與張如蕓姐妹兩已經到了,陸續還有其他府中的小姐。

她們來西山獵場,提前有護衛過來清場,只要在邊緣,不往深處走,還是不會遇見兇猛地野獸。

張雪姍看著商枝空空如也的手,“商姑娘,你沒有弓箭,肯定獵不到獵物的。”

商枝笑道:“我不會射箭。”

“那就沒有辦法。”張如蕓提著兩只野兔,一只山雞道:“這是我們的戰利品。如果不是林子裏霧大,我們還能多獵的。”

“最近這段時日出太陽,林子裏霧大,滋生瘴氣。”商枝解釋道。

張雪姍與張如蕓了然的點頭,難怪商枝讓她們吃解毒丸。

閑聊片刻,大家都陸續的回來。大多是一只兩只的,反倒最後文嫻,她獵得最多,兩只野兔,三只山雞,一共五只。

文嫻拔得頭籌,張雪姍讓婢女將托盤給她。

文嫻看一眼托盤上商枝的瓷瓶,拿起當著商枝的面扔在地上,冷哼一聲道:“有人自以為醫術了不起,迎來送往都拿藥丸,這不是詛咒人生病嗎?真晦氣!”

張雪姍面色一變,她想說什麽,被張如蕓拉住,搖了搖頭。

文嫻要知道商枝來,她就不會來,看不起興寧侯府的做派,與商枝並不熟悉,只因為她是秦家的子嗣,方才上趕著巴結。她扭動著胳膊對張雪姍道:“下次這些無聊的活動別叫我來,累死人了,我先回府。”

張雪姍看著文嫻的背影,氣得臉色發青,“得意個什麽勁!文貴妃再能耐,膝下又無皇子,她文家還能升天不成?”

張如蕓嚇得花容失色,連忙捂住張雪姍的嘴。人多口雜,誰知道她這大不敬的話傳出去,會變成什麽模樣?

商枝將藥瓶撿起來,她想著文嫻的面相,不在意地說道:“不必計較,是我想的不周全。”

“今後再也不叫她!”張雪姍心裏怒氣未消。

經過文嫻這一鬧,大家都有些掃興,準備回府。

這時,有人突然問道:“少一個人,蘇錦瑟沒有回來。天都要暗了,她不會是困在林子裏出不來?”

張雪姍咬牙,這個賤人,真是個事兒精!

張如蕓擔憂地說道:“這可怎麽辦?夜裏林子裏有野獸出現,我們進去找人不安全。讓護衛進去找吧!”

眾人紛紛同意,讓各自的護衛進去找蘇錦瑟。

半個多時辰下來,護衛一圈找下來不見蘇錦瑟的身影,不敢往深處找。

張雪姍不禁想起她的母親特地囑咐她叫蘇錦瑟冬獵,並且將地點安排在西山,這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?

她想起府中蘇錦瑟勾引她爹的傳言。

張雪姍臉色驟變,冷聲說道:“冬天夜裏冷,我們先回去。我告訴我娘,讓她派人來搜山。”

商枝輕聲道:“說不定她有事先回府了。”

“也有這個可能!”

大家都不願意等蘇錦瑟,冬日裏天黑的早,她們在山上多停留,便多一分危險,一起下山。

蘇錦瑟的馬車停在山腳下,眾人意識到不對勁,卻誰也不願意開口,裝作沒看見上馬車離開。

細微處可見人的品行,商枝見狀,便知蘇錦瑟只怕不太得人心,許是平常的時候惹得大家不快。

商枝坐上馬車,忽而看見一匹駿馬,有一些眼熟。仔細辨認,不就是蘇越的?

他也在?

商枝皺眉,蘇越來西山做什麽?

想不通,商枝便不多想,蘇越會拳腳功夫,一般的野獸難不倒他。

這樣一想,商枝便讓車夫驅車回松石巷。

——

興寧侯夫人在別院裏焦急地等待,雙手緊緊地交握。

她望著窗外漸漸暗沈下來的天色,心中的不安擴大。

只希望這次的行動,一切順利!

興寧侯對蘇錦瑟十分寬容,甚至為蘇錦瑟呵責她,蘇錦瑟不死,她心中難安,擔心興寧侯終有一日壞人倫。

不多時,侯府豢養的私兵回來,背著幾個人,又捆綁住幾個。

興寧侯府夫人急忙問道:“事情進展順利嗎?”

劉立新是私兵小分隊的頭領,他回答道:“我們過去的時候和侯爺指給蘇錦瑟的人交手,他們正擡著幾個人準備丟下山崖,被我們阻攔下來。等將這幾個人抓拿之後,一路追蹤蘇錦瑟,跟著蹤跡,她極有可能跑進國師後山中,我們不敢輕舉妄動,只能先將人擡回來。”

興寧侯夫人臉色陰郁,倒叫這個賤人逃過一劫!

下回再要下手,很難再找到機會。

“幾個死人,擡回來做什麽?丟亂葬崗去。”興寧侯夫人神色不快,起身準備回府。

劉立新道:“夫人,這人是平陽候府的二公子蘇越,是蘇錦瑟傷的。現在還有一口氣,屬下帶回來,看您是否有用得著的地方。”

平陽候府的二公子?

興寧侯夫人沈吟半晌,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,“不錯,做得好!”

蘇錦瑟既然逃到國師後山中躲過一劫,她出手傷人,秦家的人特別護短,若是知道養著蘇錦瑟這麽一條毒蛇,他們能置之不顧?

“劉立新你去侯府取一支蘇錦瑟的貼身之物放在蘇越身上,避開人將他送到將軍府。”興寧侯夫人想到一個絕妙的辦法,便是利用將軍府的人處置蘇錦瑟。她看著興寧侯派出來的私兵,手往脖子一劃,“處置了。”

如果讓興寧侯知道她派人殺蘇錦瑟,一定不會輕饒自己的。

劉立新吩咐手下執行命令,雖然都是侯府的私兵,但是劉立新卻事興寧侯夫人的心腹。

興寧侯夫人解決一樁心事,回府去梅園取蘇錦瑟的一根包金簪子給劉立新。

劉立新立即將蘇越送去秦家。

張雪姍回府,連忙找上興寧侯夫人,“娘,您說實話,讓女兒去冬獵,目的就是蘇錦瑟?”

興寧侯夫人神情溫柔的撫順著張雪姍的鬢發,並不瞞著她後宅的腌臜事情,“沒錯。她是你三哥的妻子,不知寡義鮮恥,勾引你爹。你爹對她十分關照,不能留她在侯府興風作浪。”

張雪姍大驚失色,她娘真的要蘇錦瑟的命!

“你們得手了嗎?”張雪姍急忙追問。

“她躲進國師後山,不能輕舉妄動。”興寧侯夫人不想再多提蘇錦瑟,握著張雪姍的手,問她今日在西山的情況。

張雪姍坐在興寧侯夫人身側,將今日狩獵一事繪聲繪色說與她聽。

而商枝回到府中,一口水沒來得及喝,院門被砰砰拍響。

“小姐,不好了,二少爺出事了!”將軍府的小廝在門口焦急大喊。

商枝反應過來說的是蘇越,面色一變,她快步過去,將門拉開。“出什麽事了?”

“奴才也不清楚,府裏側門被人敲響,守門的婆子打開門,就看見二少爺躺在門口,身受重傷,快要沒氣了。”小廝一口氣劈裏啪啦地將知道的說出來,催促道:“小姐快走,耽誤下去,二少爺會沒命!”

商枝心想蘇越的情況或許很危急,提著藥箱子坐上馬車,一起快速的去秦家。

剛一下馬車,玲瓏拉著商枝往府中跑,“太醫正好給夫人請脈,給二少爺檢查一番,太醫說要準備身後事了!”

商枝沒有料到情況這般兇險!她跑進屋子,就看見秦老夫人與秦老將軍眼睛通紅,焦急地守在一邊,秦老夫人手裏撥動著佛珠念經,求菩薩保佑蘇越。

秦玉霜眼睛哭腫了,她拿著帕子給蘇越擦傷口,看到商枝就像找到主心骨,“枝枝,你可一定要治好你二哥!”

商枝點頭,“我會盡力!”繞開秦玉霜,將藥箱放在床邊,手指試探鼻息,貼著脖頸動脈,又掀開眼皮看瞳孔狀態,最後給蘇越號脈。

傷口處太醫簡單做止血處理,商枝檢查傷口,是由較短的銳器刺傷,而且力道不大,傷口較淺,並沒有傷到重要器官。右臂上的傷口很深,是長劍所傷,而且損傷到筋脈。

劉太醫見商枝神色凝重,有條不絮的處理傷口,不由自主道:“商姑娘,需要幫忙嗎?”

“要!”商枝對劉太醫道:“他是失血過多陷入昏迷,心臟跳動嚴重過緩,我需要對他進行急救,你到時候聽從我的指令。”

“好!”劉太醫很激動,商枝這句話,顯然是蘇越有救!他在一邊幫忙,能夠需要不少東西!

商枝給蘇越止血後,給他心肺覆蘇,讓劉太醫對蘇越人工呼吸。

劉太醫倒也是醫者仁心,並未有顧忌,毫不猶豫的給蘇越做人工呼吸。

半盞茶的時間,蘇越的心跳漸漸有力,恢覆正常,商枝拉著被子給蘇越保暖,失血過多會引起體溫驟降,然後從藥箱裏拿出一包她調制的鹽糖粉,對玲瓏道:“用溫水沖泡過來。”

她去準備針與桑麻線,消毒之後,給蘇越將傷口縫合。

劉太醫震驚地張大嘴巴,居然真的可以將皮膚縫合!

他心中十分激動,站在一邊也看得十分仔細入微。

縫合傷口,商枝抹上刀創藥,包紮好,將玲瓏沖泡好的糖鹽水餵蘇越喝下去。

劉太醫看著呼吸平緩的蘇越,再次見識到商枝的醫術!

急救的手段,他見所未見!

分明只剩下一口氣,以口渡氣,按壓心臟,便又恢覆正常!

“商姑娘,您這是治好了嗎?”劉太醫給蘇越號脈,脈象虛弱,卻比之前好轉不少。

商枝滿面疲憊之色,搖了搖頭,嗓音沙啞道:“還需要觀察幾天,如果沒有高熱,傷口愈合良好,便無大礙。”

冬天傷口愈合較慢,蘇越的傷勢耽誤許久,商枝擔心傷口會發生感染,引發高熱,甚至是心性內膜炎。

劉太醫一怔,他安慰道:“一定會無礙的。”

商枝笑了笑,並沒有回話,病情一事,哪有什麽是絕對的?

“商姑娘,您還會哪一些急救的方法?能不能教一教我?”劉太醫求學心切。

商枝將藥箱收拾好,看著蘇越蒼白的臉色,心情覆雜。“等他情況穩定後再說。”

她幾乎能夠猜到蘇越是因為什麽受傷。

蘇越這幾日一直在她家門口,一定是跟著她去西山,發現蘇錦瑟的陰謀,被蘇錦瑟殺人滅口。

秦玉霜看著不省人事的蘇越,問商枝,“枝枝,你二哥如何了?”

“暫時沒有性命之憂,還得看之後幾天,如果沒有高熱,情況便穩定下來了。”商枝抹一把額頭,一手的冷汗,“你小產身體差,回去休息,有情況婢女會通知我。”

秦玉霜聽到商枝關心的話,心中酸澀,她壓抑著淚水,點著頭,連說幾個好,拿著帕子按著眼角,往門口走去。商枝很累,盡全力救治蘇越,她不能擾亂商枝的心神。

她走出屋子,直接去廚房,準備親手給商枝做一頓晚飯。

秦玉霜一走,秦老夫人將商枝叫出來。

玲瓏從廚房裏面端一碟子點心與煮好的羊乳放在小幾上,“小姐,您先吃幾塊點心墊墊肚子。”

商枝的確餓了,肚子很難受,她端著羊乳喝半碗,就見秦老夫人拿出一支包金簪子,“這是在越兒手裏的簪子,這根簪子是蘇錦瑟的。”說到這個名字,秦老夫人又氣又痛心。

當年一事是張涵嫣與蘇元靖造的孽,蘇錦瑟是無辜的人,她若蒙在鼓裏倒也罷了,可恨的是蘇錦瑟早已與張涵嫣相認,對商枝痛下殺手!

如今,狼心狗肺,待她一心一意的蘇越,蘇錦瑟也能下得了手!

商枝挑眉,她在西山見到蘇錦瑟,蘇錦瑟頭上可沒有佩戴這根簪子。看來有人撿到蘇越,嫁禍給蘇錦瑟,讓秦家找蘇錦瑟的麻煩!

只可惜,蘇錦瑟已經死了。

“老夫人,蘇錦瑟已經償命,您不要動怒。”商枝將西山的事情,簡短地說給二老聽。

秦老夫人只是聽一聽,感受到其中的兇險,她責備道:“你太以身犯險,若是大蟲咬你該怎麽辦?”連忙雙手合十,念幾句阿彌陀佛,菩薩保佑。

商枝當時心裏有幾分成算,“蘇越可能是興寧侯夫人送來的。”

她記起給興寧侯夫人送的信,她一定是發覺了,同樣借這次機會動手。只是慢她一步,等興寧侯府的人找來,蘇錦瑟已經葬身虎口。

秦老夫人一聽興寧侯府,她便咬牙切齒,“興寧侯府的人,簡直欺人太甚,向來不做好事!你不招他們,不惹他們,偏生處處與你為難!皇後是瞧著咱們秦家滿門忠烈,權勢過甚,不敢輕舉妄動,免得引起皇帝的猜忌,她方才如此肆無忌憚!”

秦老將軍道:“得讓她知道咱們秦家不好惹!”

秦老將軍說幹立即就去幹,他匆匆出府,去找嘉郡王一同去曾府。

曾秉硯正在與薛慎之討論如今朝堂時政,有意先鍛煉薛慎之。

“白嵩城瘟疫已經解決好,便是剩下後續問題,皇上任命興寧侯押送災銀,如今興寧侯發現問題,只等著找一個替死鬼,如今無人敢接手白嵩城,災銀與藥材並未落實到百姓手裏,若是開倉庫問題就會無法遮掩!”薛慎之分析出利弊。

曾秉硯撫摸著胡須,“你以為該如何處置?”

薛慎之還未來得及開口,秦老將軍與嘉郡王來。

薛慎之連忙起身行禮,讓開座位,坐在最下首,給二位斟茶。

秦老將軍直言道:“老曾,我們秦家為大周國征戰沙場,護衛疆土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。生的後輩被調換,請皇後做主,為了狗屁的皇家臉面,讓咱們秦家忍氣吞聲。如今為蘇元靖一個妾,威逼著枝枝去治病,你說過不過分?”

“很過分!”曾秉硯順著秦老將軍的話說。

“那你說該不該給她一點顏色?”

曾秉硯緘默不語。

“晚輩認為一國之母,便是天底下女子表率,她為一個妾出頭,世人若是效仿,豈不是亂套?”薛慎之溫和有禮道:“白嵩城疫情治愈,如今城內空蕩,皇上撥災銀救濟白嵩城,不如老師請人奏請豫王接任這個差事?”

秦老將軍與嘉郡王對望一眼,豫王不就是皇後的軟肋?

皇後汲汲營營,所做所為,便是為豫王。她敢在對商枝逼迫,那麽便從豫王開始操刀!

在場的都是老狐貍,根本不需要薛慎之細說。到時候只管著等豫王出錯,再讓言官的筆桿指向豫王。

而明顯此次的災銀,押運的過程便出問題,一直沒有揭露,滿城的百姓等著豫王分發災銀。

豫王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,在朝堂之上接管白嵩城,以為皇上對他十分器重,大刀闊斧的整頓,妄想做出一個好的成績來。

秦老將軍聽聞豫王已經帶人立即出發去白嵩城,興奮得不行,只等著豫王倒大黴。

皇後聽說這一事,連忙將興寧侯傳召進宮,詢問他白嵩城是怎麽一回事。

興寧侯臉色難看道:“那一批銀子,有一半有問題,我發現之後,不敢披露出來,等著下一個去白送陳的使臣,哪裏知道竟是豫王!”

皇後臉色一變,“該怎麽辦?”

“你立即去信阻攔豫王,讓他別動災銀,既刻回京向皇上如實闡明情況。”興寧侯如何不知這裏面有秦家人的手筆?只怕豫王一事,是在警告他們!

皇後心急如焚,安排人速去白嵩城。

——

將軍府。

商枝看著滿桌子的菜,賣相並不好看,她看著坐在一旁,絞擰著錦帕,十分緊張不安的秦玉霜,哪裏不知道這是秦玉霜特地親自下廚做飯給她吃。

只是秦玉霜十指不沾陽春水,如何會做飯?

但是她卻用心,問著廚娘該如何做菜,勉強做出一桌子的菜。

秦玉霜見商枝的目光望來,她心裏更緊張了,“你先嘗一嘗,看看合不合口味?”

商枝見秦玉霜惴惴不安的模樣,心中嘆息,她拿起筷子夾土豆燒排骨,排骨火候不夠,口味淡了,而土豆丁卻是夾生,並未煮熟。商枝臉色微微僵硬,不動聲色的將土豆吞咽下去。

秦玉霜就坐在商枝的身份,觀顏察色,立即發覺商枝的不對勁。她動動筷子,也夾一塊土豆丁,放在口中咀嚼一下,臉色一變,阻止商枝挾菜的動作,“別吃!不要再吃了!我讓廚娘再重新做一桌。”

秦玉霜覺得自己很沒用,想為女兒做一頓飯,這一點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!

商枝拿開她的手,微微笑道:“土豆生一點,口味不錯,下次燜煮久一點便好。”

秦玉霜怔楞住,不確定的說道:“你……我做的真的可以吃?”

她吃了,很難吃!

商枝點頭,很賞臉的吃兩碗飯。

秦玉霜心裏滋味更難受,她知道商枝是安慰她。

她拿著筷子,將商枝動過的菜,全都吃一遍,淚水掉下來。

商枝拿著藥膏,站在門口,看著一邊吃一邊哭的秦玉霜,心中很無奈。這一桌子的菜對她來說是很難吃,但是難得的是心意,她從中吃到母親的味道。

秦玉霜見商枝又回來了,狼狽的將淚水擦幹凈,“你……你怎麽又來了?”

商枝靜默不語,坐在秦玉霜身側,抓著她的手,看著上面燙紅的水泡,認真的給她上藥。

秦玉霜止住的淚水又滾落下來,她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期盼。

枝枝總有一日會認她?

用完晚飯,商枝擔心蘇越的情況,便留宿在將軍府。

薛慎之來將軍府找商枝,秦老將軍感激薛慎之出謀劃策,留下他一起住下,廂房卻不是在商枝旁邊,而是一個在外院,一個在內院,將他們分隔開。

薛慎之並未在意,看著雙手靠在背後,悠然離開的秦老將軍,有些失笑。

半夜裏,將軍府後院一間院子突然亮起燈,緊接著其他主院的燈緊跟著亮起來。

玲瓏腳步急促,敲響商枝的房門,“小姐,小姐,不好了!二少爺發高燒,皮膚滾燙,臉色發紺!”

商枝陡然驚醒過來,一聽蘇越發燒,立即翻身下床,心情頓時凝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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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親們,下午三點鐘,二更!麽麽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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